白月光与白玫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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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B|咸鱼君侍的后宫生活

崔松松年十九,是镐京中出了名的俊俏。


其母为贞毅将军,儿时随母在军营历练,常有华章美赋流传。


按理,他家门槛能被媒人踏破。


偏生崔公子扬言,男子满二十二成婚最好。


他成为贵族笑谈。为辟谣,崔母借着帝王大选,将儿子打包保送入皇宫。


锦衣玉食的崔大公子,过上了十九年来最苦的日子。


(1)


崔松松死也没想到,他这胎投得好好的,能入住大通铺。


原本他一直嘚瑟,自己从二十一世纪打工人变成豪门大少爷。


虽然这世界倒反天罡,要男子生育,但只要不用上班,白领月例,一切不是问题。


崔母很是着急他的婚事。


手底下的美艳郎侍叽叽喳喳地提议,让大公子入宫,不然他们庶出的公子可不好嫁人。


崔母行动力超强,说干就干。


崔松松一觉醒来,发现隔壁有个男的脚丫子瞪他腿上,随着崔大公子起身动作,隔壁睡觉哥把脚踝上踢,正中命门!


“嗷,我的丁!”


掌事大人推门打算叫公子们起身学宫廷礼仪,便听到一阵鬼哭狼嚎。


满屋子公子们睡眼惺忪,坐起身,尚未完全清醒。


崔松松把头蒙在被窝里,欲哭无泪,只能孤苦无依地安抚受挫的兄弟。


该死的大通铺。


他发誓他一定好好干,争取离开大通铺!


让他的大兄弟和他住大单间!


“都起来!一群懒皮子,往常这时候,贵人们都给凤后请安回来了。”


掌事大人训话,一个两个连忙收拾东西起身。


秀子院的公子们尚未获封,按大周宫规,只有正式侍寝,陛下满意,内务府的人才会通禀凤后,将他们挪出秀子院。


“刚刚谁在没规矩地嚎,发丧呐!”


掌事大人是个男子,出了名的凶悍,是凤后母族出来的,连有位份的君侍都让他几分。


所以他一声吼,秀子们站在榻边纷纷低头,不敢言语。


崔松松是最能装孙子的。


被掌事那犀利的目光由上到下打量了一遍,愣是面不改色。


掌事问:“你可听见谁在叫?”


崔松松眨巴大眼睛,“问我吗?”


掌事怒了,“本掌事站你跟前,难道是看上你了?”


秀子们压抑笑声。


崔松松心里嘀咕,这可说不好就是同。


面上却不能这样吐槽。


他扯着唇角,皮笑肉不笑,“睡得可香可美了。”


掌事满脸狐疑,小蹄子喜欢撒谎,他老眼可没昏花,“我看得真真的,你第一个坐起身。”


其他公子都睡死了,默默看着两人,才清醒不少。


“你们看见了吗?”崔松松扬声问。


崔母是武将,武将一党立即附和,摇头。


文官那些鬼灵精的公子们,似乎有意识向凤后这颗大树靠拢,就算没醒的,也睁着眼睛说瞎话。


不知谁来了这么一句。


“大人,我模糊看见了,就是崔公子喊的。”


“你又看见了?!”


崔松松炸毛了,他在军营里长大,说话跟糙人似的,半点顾忌都没有,“就你大半夜呼噜声震天响,睡得和死猪一样,反正我只听见你呼噜声了。”


崔松松只觉得这家伙就是针对他这帅气潜力股。


那公子被他怼得面红耳赤,许是文官养出的孩子,学得了些皮毛,“亏你是大家公子,不可理喻。”


“哎哟喂,睁眼说瞎话,你爹教得好啊。”


崔松松阴阳怪气。


吵架这方面,崔松松往往是趁虚而入,别人越弱他越彪,别人发飙他下跪。


主打一个欺软怕硬。


掌事见双方均起了争执,将两人痛骂一通。


崔松松点头如捣蒜,说啥是啥。


(2)


崔大公子把掌事得罪了的消息很快传入其贴身陪嫁——小绿耳中。


小绿是崔家正夫给他拨的军师。


自己儿子有多不靠谱,只有亲爹知道。


可小绿这几日被安排学宫规,根本来不及在崔松松身边出主意。


再听到主子消息时,已经闯了祸。


刚听上头人说,陛下特别讨厌不守规矩的君侍,从前有位主儿恃宠而骄,冒犯了高品级的君侍,被陛下看见了,直接降级禁足三年。


后宫男子有多少个三年可以熬,那可怜的君侍便是废了。


夜里,小绿找到崔松松,他发现自家公子竟然在桂香园的假山附近挖野菜。


“公子,您在做什么?”


崔松松被身后来人吓了一跳。


他抱紧手里的菜篮子,发现是熟人,狠狠松了口气。


小绿见他有些胆小的模样,有些心疼,“指定是那些人给我家公子委屈受了。”


崔松松觉得他想太多了,将菜篮子递给他看,“我挖的野菜,今晚偷偷去废弃宫苑的小厨房做饭吃。”


小绿将信将疑地扒开篮子,发现野菜下头盖着的是一只死了的兔子,还有小撮盐巴和茱萸。


小绿惊讶问:“您哪来的?”


崔松松得意一笑,竖起手指比了噤声。


“饿死你家公子了,咱快走,入夜后再回去。”


崔松松不知怎的就发现了个秘密基地,有井、有厨房、还没人住。


小厨房落了点灰,有点脏。


两人都是在军营里长大的,只粗浅洗了要用的瓮,烧水剥皮,为了安全起见,小绿提议将兔子皮烧了,得到崔松松高度认同。


两大馋小伙在厨房大快朵颐,差不多吃完后,开始拿草木灰就着剩余的油羹清洗个遍,干净得很。


为了安全起见,他把吃剩的骨头都烧了,又将自己珍藏的半块简易肥皂掏出来,和小绿一起洗干净手和嘴。


小绿心里咯噔直跳,“您老实告诉我,兔子哪来的?”


崔松松嘿嘿一笑,得意道:“桂香园里抓的,新鲜活泼,让我逮住了。”


小绿不知道宫里哪位贵人养兔子,只能叮嘱自家公子,不要到处瞎说。


崔松松入宫后粗茶淡饭,好不容易吃了个痛快,哪能把自己的小尾巴伸出去找死,连连答应了。


(3)


第二日,御兔失踪悬案闹得阖宫沸沸扬扬。


各宫管事纷纷发动宫侍,找个白色爱跑爱闹的小家伙。


这事自然也轰动了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秀子院。


崔松松第一反应就是,不愧是皇帝养的,就是香。


第二反应便是悄摸摸瞅了眼小绿,示意他冷静。


小绿已经被惊出一身冷汗,万万没想到,昨天被开荤的是陛下的宝贝兔子。


但军师绿很快就冷静下来。


御兔失踪,除了物,人也要排查的。


秀子院里摆满了水盆,掌事催促昨夜晚归的公子宫侍们洗手,瞧哪位的手浮出油来。


这种方法只揪出了几位嫌疑人,但罪魁祸首已经被排除在外了。


眼尖的崔松松发现,前不久举报他瞎嚷嚷的公子居然成了被怀疑对象,顿时左顾右盼,暗搓搓兴奋。


但他没高兴太久,便有宣政殿侍卫服饰的人带队前来,扬声道:“吾等在清和宫膳房发现兔子尸骨和脚印,经查属秀子院公子的专用鞋纹。陛下有旨,命各位公子配合吾等查办,违者杖责二十。”


嘶——


列队站好的公子们倒吸一口气,居然是秀子院的人将御兔吃掉的!


到底是谁敢犯大不敬之罪?


崔松松心凉了半截,貌似昨天一脚踩进灶台里挖的草木灰,今早服侍他穿鞋的是小绿,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穿了什么鞋,而且万一这鞋刚好对上号,估计要下去见太奶咯。


掌事的眼睛淬了毒似的,挨个盯着侍卫找出凶手,找到一个鞋子合码数的,就将那公子的胳膊狠狠拧上一把,惹得公子们敢怒不敢言。


还有一排就轮到崔松松,他向小绿投去求救目光,小绿在他身侧轻轻捏了一把,示意他心安。


但亏心事做多了就容易发虚,掌事突然冲上前,轻声喝道:“崔公子,还不上来检查?!”


崔松松浑身一抖,他正打算上前,外面突然来报,“陛下驾到——”


众人跪倒一片。


崔松松膝盖发软,无力地俯首,掌心沁出冷汗。


靖安帝冷冷地扫视底下混乱的阵仗,眉头微蹙,“张寻,还没找到人么?”


被点名的侍卫立即告罪,“属下仍在查办。”


靖安帝甩袖,坐在宫侍抬来的椅子上,并未打算让一干人起来。


帝王的威仪无疑是摄人的,胆小的公子已抖如筛糠。


“崔公子,请上前。”


侍卫喊道,让崔松松把鞋放在她们拓印下来的模型上。


一脚踩上去,大了。


崔松松闭上眼,心里笑嘻嘻,爷爷我活咯!


侍卫摆手,让人走了。


崔松松半抬步子,步履轻快地溜到后排。


靖安帝抬眼凝向崔松松的背影,这家伙,格外松快。


凉凉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,“回来。”


崔松松欢乐的背影一顿,僵硬地转身,“陛陛下。”


帝王面无表情,斜眼睨向他。


太奶诶——


崔公子内心悲鸣。


备好兔子肉等您的乖孙嘞——


帝王眼睛半阖,修长的指尖点着发上金笄,不轻不重地开口,“崔氏,你的鞋子,不合脚。”


不显眼处的军师绿猛然瞪大眼,右手紧紧捏着自己的衣服。


崔松松愣了下,转而松快地笑道:“陛下您观察得很仔细呢。”


帝王身侧侍卫察觉主上想法,立即将人提溜到靖安帝跟前。


崔松松哪里被这样对待过。


他委屈噘嘴,噗通一声跪在帝驾正前方,“臣子分到的鞋就是大了,走路都怕摔了。”


崔松松在靖安帝跟前嘟嘟囔囔的,扬着精致的脸,圆溜溜的眼睛流露出抹委屈来。


掌事的心先是提起口气,又狠狠松下,心里暗骂,胆大包天的小蹄子,这个时候还敢勾引陛下。


崔公子就是被吓大的,吓着吓着胆子就大了,竟开始在靖安帝跟前演起来。


身居宫闱多年,她见过太多男子的把戏,伸手扶了扶发间金笄,淡声开口:“宫里连主子的鞋子都测量不好了吗?既如此,把那人手砍了吧。”


崔松松瞳孔骤然微缩,他被帝王心狠手辣震在原地,也顾不得什么暴露的风险,一头磕下去,“那日是臣子求着做大些的,与旁人无关。求陛下只罚臣子一人,莫要牵连无辜。”


如此求情,就是找出做鞋的人,为了求生路,那宫侍也会顺着他的话。


崔松松现在对兔子深恶痛绝了。


靖安帝轻笑出声,凤头履踢向面前的发冠,示意他抬起头来,“不装了?”


崔松松垂眸,抿紧唇没再言语。


帝王站起,甩袖侧身,纹着凤凰的袖口拂过他的脸颊,崔松松闻到了她身上的沉香味。


“找不到兔子,但找到了只猫。失之东隅,收之桑榆。”


靖安帝笑了笑,踏出院子,跨过门槛时,开口道:“今晚,召陈侍君、柳侍君侍寝。”


宣政殿管事应道:“是,陛下。”


帝王吩咐完,并未抬步继续走,在众人不解的神情下,回头问:“崔氏,想来么?”


在场的人都愣住,只有崔松松立即抬头,眼睛亮得恍人,他举起手,兴奋地应下,“要!”


“陛下我要——”


许久没见过这样活泼的男子了,靖安帝低低地溢出笑来,转头离开。

  

(4)


靖安帝一走,崔松松立即让小绿收拾行李。


旁边的掌事瞧见了,挖苦他两句,“有陈侍君与柳侍君在前头伺候,你觉得你那点狐媚子功夫能入陛下的眼?”


崔松松伸手拍了掌事肩头,一脸高深莫测,“你就不懂雏儿香了吧。”


说着,他扬起头,颇为小人得志。


掌事哼声,离开了。


不少公子凑上来,不停发问,“崔公子,你可瞧清陛下啥模样了?”


一公子插话,“是啊,刚顾着抖了。”


“今晚崔公子可要成为真正的主子了,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携咱。”


“是啊”“是啊”


崔松松被人捧得晕乎乎的,差点忘了自己姓甚名啥。


他摆手,“叫什么崔公子,都生分了,以后叫小崔哥!”


一穿得花里胡哨的公子开口,“小崔哥可要记得咱们兄弟几个睡过一张榻。”


崔松松搂着他的肩,“哥记得,记得,你是小王。”


那公子跺脚,“哎呀,人家姓周。”


崔松松拍手叫:“姓周好啊!一看就是有福气的。”


几位公子奉承下来,差不多入了夜。


军师小绿已经收拾好行囊,做好了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的准备,跟着主子搬家咯。


伺候君侍沐浴的宫侍将崔松松安排进沐房。


小绿背着行李,时刻杵在主子身边,准备升迁。


一通折腾下来,崔松松从头发丝到脚丫子都是香喷喷的。


还有年纪稍长的掌事叮嘱他侍寝事宜。


按尊卑,由两位侍君先侍寝,才轮到没名没分的他。


崔松松觉得听听就行了,毕竟他也算有许多思想经验和视觉经验的,知道怎样才能让人舒服。


(5)


君侍侍寝通常在合欢殿进行。


层层幔帐遮掩,内殿薰了极重的鹅梨帐中香。


崔松松被引到偏室,坐在冰凉的椅子上,面无表情。


合欢殿管事笑着道:“公子是秀子院最有福分的,待会可莫要紧张,紧张就容易疼了。”


崔松松脑子混沌,话都不敢回。


像是被提线控制的木偶般,机械性地点头。


“若是疼了,委婉地求陛下,会给您请男医的。”


“谢谢。”


崔松松咽了口水,脑子开始胡思乱想。


前头两个下来,应该没有什么力气了,他温柔点,对女孩子要轻点,轻轻的。


崔公子不断暗示自己,前世自学的动作教育虽然还没亲身实践过,但他看完一部后,总觉得自己威武得可怕。


“公子——”


宫侍突然出现,将崔松松的心提了起来,他有些局促地站起,“轮到我了?”


那宫侍笑了笑,“公子先进去等等,陛下去沐浴了。”


“那两位侍君走了?”


“陈侍君、柳侍君已经回宫了。陛下让您在蒲团上跪候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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